不知不觉处暑节气悄然而至,《月令十二集解》曰:“七月中,处,止也,暑气至此而止矣。”“处”者,含有躲藏、终止的意思。这才发现,处暑虽然也有个暑字,但那个暑字与小暑、大暑截然不同。《月令七十二候集解》指出:“处,去也,暑气至此而止矣。”处暑就是告别炎热,蓝蓝的天空上白云悠悠,秋高气爽一词就是此时的专利。“处暑天不暑,炎热在中午”,说的也是这个意思。
“处暑无三日,新凉直万金。白头更世事,青草印禅心。”这是宋代苏泂以《长江》为题写处暑的五绝词,说的是开启凉快天气的惬意与珍贵。按理说,只要到立秋时节了,炎热天也就被切换了。其实不然,任何事物都有一个转换的过程。“立秋”虽然说明秋天到了,但跟炎热还是脱不了干系的。“立秋十八盆,盆盆秋老虎”,说的就是这个现象。唯有处暑的“处”,才是炎热的终止。
初秋的凉意,仅是一丝一丝,而且是在暑热间隙赶紧见缝插针的一丝。处暑则不然,赐予人的是弥漫于天地之间的凉意。屋外凉爽,屋内更凉爽。行走凉爽,坐卧更凉爽;白昼凉爽,夜晚更凉爽,真是天凉好个秋,而这美好的秋日当属处暑。
秋凉迷醉人心,诗人哪能缺席。孟浩然在《初秋》中写道“不觉初秋夜渐长,清风习习重凄凉。炎炎暑退茅斋静,阶下丛莎有露光。”杜牧笔下的《秋夕》多了些意境:“银烛秋光冷画屏,轻罗小扇扑流萤。天阶夜色凉如水,坐看牵牛织女星。”这是两位诗人一勾画,远隔千年,唐朝的凉爽便浸染了我们。
我国古代即将处暑分为三候:“一候鹰乃祭鸟;二候天地始肃;三候禾乃登。”此节气表明,老鹰开始大量捕猎鸟类;天地间万物开始凋零;“禾乃登”的“禾”指的是黍、稷、稻、粱类农作物的总称,“登”即成熟的意思,也就是处暑就进入收获季节。“处暑好晴天,家家摘新棉。”正是处暑农事的缩影。多情的夏用炎热的脚步绘成庄稼生长的音符,谱写了秋之收获的乐章。(江初昕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