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到端午,我又闻到了母亲蒸熟的悠悠粽香,闻到了母亲缝制五彩香囊,一种幸福与甜蜜,便暖阳般飘溢心田。
那时农村穷,我家兄弟姊妹多,每年就盼着端午节能有好吃的和好玩的。记忆中,端午节前母亲就开始置办用品,先是从下乡的货郎那用废旧物品换些五彩丝线,然后再到山岭上采些香味浓郁的艾草,晒干后用红的黄的蓝的布,做成公鸡、猕猴、心形等形态各异的香荷包,尔后再用丝线搓成五彩细绳固定,挂在胸前煞是好看。
端午节的前一天,母亲带我来到村北的苇塘摘苇叶,以备第二天包粽子用。每次摘苇叶我都特开心,因为苇叶能包出香喷喷的粽子,让半饥半饱了一个春天的我们解解馋。
记忆中,端午节前一天晚上,母亲在灯影下开始包粽子,缝制香荷包。母亲的手很巧,几块碎布在母亲的裁剪缝制下,三下两下就变成了一个形象的小动物,再填充上香喷喷的艾草,真的是香味浓郁,栩栩如生。
端午节这天,母亲早早地就在厨屋忙活,把头天包的粽子上笼蒸熟,用新鲜的家槐树枝煮鸡蛋,还烧了一锅香喷喷的农家鸡蛋汤。让人馋涎欲滴的美食上桌后,我们几个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。
饭后,母亲便拿出她缝制好的香荷包,让我们挑,我们拿到各自的喜好,挂在脖子上又蹦又跳。母亲还在我们每个人的手腕和脚腕上系上五彩丝绳。她说:“系上它祈福生活五彩,还辟邪呢。”
后来,日子不论发生什么变化,到了端午节,母亲还是这套忙碌。不论儿女们在多远的城市,她都电话召回,亲手包粽子给我们吃,也不管儿女们年龄多大,还是每人发个香荷包,在手腕、脚腕上系丝线。
如今,我的儿子,都盼着端午节回老家,让姥姥为他脖子上挂个荷包,手腕、脚腕系上五彩丝线,回到城里到处炫耀。每回看母亲认真地给我们系那五彩丝线,它不仅仅是一条丝线,系上的是家的亲情,传递的是浓浓的母爱。(魏益君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