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丽丽
秋天的山野,柿子熟了,它们像一盏盏红灯笼在枝头摇曳,为秋天披上了一层丰收的华裳。记忆中三爷爷家门口种着一棵柿子树,到了秋天柿子成熟的时候,三爷爷笑眯眯地捧着红彤彤的柿子,对来家里玩的孩子说:“来,孩子们,尝尝这今年刚摘的柿子,甜得很呢!”
三爷爷跟我爷爷是堂兄弟,儿时,奶奶总带我到三爷爷家去串门。三爷爷总是戴着草帽,穿着朴素的衣裳,脚蹬一双解放鞋,在柿子树下忙碌。
每当柿子成熟时,三爷爷便成了我们村里最忙碌也最快乐的人。三爷爷拿着梯子爬到柿子树上采摘柿子,摘下来都是黄色没有成熟的柿子多,将其放在米糠里面。来到三爷爷家,三爷爷从米糠里拿出一个柿子,只见放在米糠有段时间的柿子,很神奇由原来的黄色变成红色,捏起来软软的,吃起来很甜。
小的时候,村里的车路还没有建起来,想买点吃的,用的都要走上好几十里山路去乡里购买。村里小孩要吃水果基本上家里有种才能吃得到,家里没有,想吃也吃不到,于是,三爷爷家就成了我们村里孩子最爱去的地方。
记得有一次,母亲带我去三爷爷家玩,表哥也在三爷爷家。我跟表哥玩得有些过头,两个人同时摔地上,我额头磕到地上石头上起了一个大包,表哥摔在地上撞到鼻子而且流出血。我们两个疼得坐在地上顿时哇哇大哭起来。母亲见状,她走过来抱起我,同时也扶起表哥,母亲擦去表哥脸上的鼻血,并且把手里三爷爷给的柿子给表哥,表哥吃着甜甜的柿子立马止住哭声。
我那个时候就比较惨,额头上的大包,母亲用手给我捂,疼得我又哇哇大哭起来。三爷爷心疼地望着我,那眼神里满是慈爱与不舍,他轻轻抚摸我的头,仿佛能减轻我的疼痛。看到我疼得厉害,拿了一个柿子递给我,吃着甜甜的柿子,我似乎忘记额头上的疼痛,任由母亲给我搓捂。母亲说这样用手搓捂,额头上的包消肿得快,这是一种土方法。“哎呀,这孩子还这么小,可得轻点,别把她弄疼了。”三爷爷在旁边说,“还是让孩子忍忍吧!额头上的包要是不消下去,以后作为女孩子是要破相的。”母亲无奈地说。听了母亲的话,我只好忍着痛,任由母亲的手给我搓捂着。
如今,每当我再次回到那个小村庄,看到柿子树依旧结满果实,三爷爷虽然年迈但依旧热情如初,我便会想起那些与柿子树相伴的温馨时光,它们是我心中最宝贵的财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