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甘肃·甘肃农民报记者 杨诗卉
农历五月,是岷县最温润的季节,不喧不闹,生机涌动。
看!迷人的青绿,留人的清凉。遍野青芒摇曳、麦索儿香。
听!远山上一声“啊欧怜儿”,穿过夏季山涧,点燃了岷县一年中民俗活动的最高潮。
岷县十里镇大沟寨的花儿会上,花儿歌手各唱各的心病,各诉各的愁肠。随性而起,乘兴而歌,任情可高歌可低吟。听者手捧吃食,三三两两结伴随地而坐,听到兴处,和着歌声手打节拍。
“唱花不用细思量,心上言语将水淌,花儿里面绣文章,天下秀才学不上。”不必问有无固定的唱词,也无须问歌者的身份,有的只是岷县百姓对于花儿共同的热爱。
花儿为什么这样红,因为它根植泥土。岷县“三山两河”孕育了这片土地上的古老文明,也滋润着岷县“花儿”能够千年传唱。
岷县“花儿”按照地域分“两怜儿”和“扎刀令”南北两派。据说这个命名与南北气候有关,“扎刀令”流行于岷县南部地区,南部气候较寒冷,所以唱腔也硬朗、凛冽,“两怜儿”流行于岷县北部地区,北部气候较温和,所以唱腔较婉转柔和。
花儿为什么这样红,因为它源自百姓。一首土土的“扎刀令”道出了洮岷花儿“长寿”的秘密,“花儿”是发自内心最原始的情愫,无关乎学识。歌手大多都是“泥土诗人”,触景生情,见物思人,即兴编词。
“花儿”植根于泥土,年年芬芳,它美如诗画,赋、比、兴的光芒熠熠生辉;它是生于斯、长于斯的人们,对爱恨情仇的颂唱,凝聚了智慧,是高原上独特的“诗经”。
说起岷县“花儿”绕不过去的有两个人,一个是“60”后文化学者张润平,一个是“80”后音乐人徐卓。
本土文化学者张润平发表近20篇花儿研究学术论文,把岷县“花儿”文化从泥土中梳理出来,使之更加系统化、完整化。
36岁的音乐人徐卓,将现代音乐元素融入花儿,将“花儿”唱腔更加通俗化、广义化。“没想到花儿也能这么唱,没想到年轻人也能唱花儿!”岷县花儿协会会长杨狗娃感叹。
“花儿”年轻态,是“花儿”文化工作者开辟出来的新路。在岷县更多像徐卓一样的年轻非遗传承人、使得“花儿”更年轻,更有生命力,能够走向更远的远方。
“扶持培养花儿传承人100名,培训花儿歌手500名;连续24年举办花儿歌手大赛;岷县学者李璘赴台湾,作了以《中国花儿的传承与流变》为题的讲解;文化学者张润平、包海燕、蒋志仁、季绪才、尹绘丽应邀参加联合国花儿论坛……”岷县非遗中心主任苗菁如数家珍。
如今,岷县“花儿会”的盛况一年红似一年。6月20日晚,2024岷县非遗宣传周·花儿艺术节开幕式成功举办。同时,进入农历五月后,岷县各乡镇以“花儿”为媒,接力举办乡村旅游节,今年一至五月份,全县累计接待旅游人数189.7万人次,同比增长35%,实现旅游花费11亿元,同比增长82%。“花儿会”已经成为岷县促进乡村旅游和县域经济稳步发展新的“增长极”。